“出门在外,要听汤伯的话,不可因见了草市繁华热闹,便擅自跑去玩耍,此其一;遇事切记不可强出头,宁可忍一时之义气,回来再做商议,此其二。你应,还是不应?!”
“母亲,女儿省得。”亦珍跪在母亲床前的踏脚上,轻轻握住曹氏的手,“女儿答应母亲,一定做到。”
曹氏这才露出微笑,用略微枯瘦的手,摸了摸亦珍的头顶,“我的珍姐儿长大了呵……”
亦珍得了母亲曹氏应许,一晚都没睡踏实,天蒙蒙亮便起来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地,自己到后院的井里,提了半桶水上来。
亦珍倒了一半水在后灶的镬子(半圆底大锅)里,生了火,将半镬子水烧开了,用葫芦瓢舀了一点,兑在盛了井水的青色粗瓷碗里,以杨枝蘸了用细辛并茯苓、荷叶等药材,连同青盐,一并装在竹筒内,焖烧得来的牙盐,和了柳枝、桑枝等熬的牙膏,细细地擦了牙,漱干净后吐在后院院角一处青石砌成的小池子里。
那小池子底下有个洞,通向墙外一条雨天排水用的沟渠。
亦珍洗漱完毕,便挽了袖子,自灶间阴凉处的橱里,取出一只黑黝黝的乌金釉瓷瓮来。揭开瓷瓮的盖子,亦珍拿干净筷子,夹了五十枚乌梅出来。又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