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忽地一亮,所有俗世的一切在他的轻抿浅笑里消散。
苻卿书给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地仰脖子大口喝下,姿态粗放得像是在喝烧刀子烈酒。
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敏王爷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如果敏王爷没意见,章和你以两国储君的身份,就在此地此时,立下盟约如何?”
“我不是储君。”苻卿书淡淡道,语毕,忽有所悟,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目中精光暴闪,“让东周出兵北燕引起战争继而在我父皇面前晋言,暗示我父皇让我大皇兄挂帅,使杜威分外不满,又假装受伤使我军战败,给我接任主帅后连胜的机会,我接任后连胜军威声望短短时间内便能如日中天,我父皇一直疑忌我,我威望过盛他必不能相容。顾含章,你设计了一个又一个连环计,目的是要逼我为自保逼宫登基?”
“正是。”顾含章点头,愉快的笑起来,得意而放肆,在苻卿书暴怒得把手里的银杯子捏得变形时,收了笑容,冷冷道:“王爷不想忤逆不孝不忠,我又何曾想,以皇上的多疑性子,如果知道我是东周王之子,会以为我入朝也是阴谋,气恼之下,南昭与东周定起杀戮征战,那时,我该怎么做?带着东周军与我的故国士兵撕杀?”
苻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