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一生为朕,朕却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七年前……你见着了吗?她就那么睡着,朕去碰她的脸,冷得像冰一样。皇爷爷爱了她那么久,却终究待她有愧,至死都不能饶恕自己的罪过。朕待她,亦是有愧,这些年朕梦里见到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李宁海低身道:“皇上已追封太皇太后为慧宸圣贤德忠敏武孝顺懿宪皇后,这谥字这么多,已是史无前例。您还在先帝皇陵旁专门为太皇太后建了如此气势宏大的皇陵,逢年过节,无论如何都会亲自前去祭拜。这身孝道,世人皆知。荣华至此,太皇太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皇上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皇冼声音愈发低下去:“那又有什么用呢。”
七年过去,皇冼从示对任何人说起过慧宸皇后。当日慧宸皇后驾薨,皇冼赶去玉池行宫,已是慧宸皇后死后三日。皇冼见到她的尸身,当场痛哭出声,连哭了三个时辰,以致数度昏厥过去,醒来却依旧不能自制。
后来,他亲自跪着守灵。一连跪了三日,水米不进。任谁也劝也不肯离去。还是李宁海实在无法,将这事报予了沿在赶往行宫的皇太后那里,皇太后两日后赶到,这才将皇帝劝回了寝宫。
这事是皇冼心口上的疤,七年来,宫中从未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