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穿上贵妃的朝服,戴上东珠,脸上抹了重重的粉。如玉怕得不行,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穿主子的朝服乃是逾矩,年素鸢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本宫说不是逾矩,就不是愉矩。你也跟了本宫二十多年,还不知道本宫的性子么?”
如玉连称不敢。年素鸢虽然既嚣张又妄为,但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乳母将熟睡的福惠抱了进来,放在小榻上,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她只道年素鸢害怕,要抱着孩子一起睡,却也未曾多想。
长春宫就在近旁,走两步就到了。
如玉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宫灯走着,小心地避开了巡夜的侍卫和太监;年素鸢抱着福惠跟在后头,脚下的步子轻飘飘的,又刻意穿了黑鞋,乍一眼看去,还真像个没脚的女鬼。
年素鸢不怕鬼。
她自己就做过好几年的鬼,早就知道鬼是什么样子的了,还怕它做甚?
可是明椒不同。她是活生生的人,她做过亏心事,她怕。
明椒今夜是来找裕嫔的。
她方才着实是被年素鸢给吓着了,将弘历送回阿哥所之后,心中仍旧是七上八下的。可延禧宫挨着承乾宫,她不敢太过闹腾,又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找她,就这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