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季老师推一推金边眼镜会心一笑,时下是夜间八点零二分,布置二十位补习生背书带抽查,他提一提裤子,皮带上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乱响,可怜他腰围守到二尺三,肚子简直要向内凹,像从三十年代大饥*荒穿梭过来。
宏鑫大厦现在还算远山区第一高楼,三十六层楼高足以俯瞰霓虹灯市,庸碌人潮,一群衰仔染一头黄黄绿绿长短发,站在楼市夜总会门口等人拆货,时不时同身边恨不能当街露奶的站街妹打打闹闹调笑,这一区,白天安安静静尽是读书声,夜晚一到立时翻脸,涂脂抹粉招摇揽客,你说人人有千面,一座城也不一般。
今晚的第一支烟抽到一半,楼道里突发悉悉索索声响,男人女人调笑,嘻嘻哈哈你来我往,且越来越近,就停在楼道入口,那女人说不要,讨厌,来嘛,说来又不来。
她坐在天台吹冷风,都要为男人着急,到底来是不来?这么推推搡搡死鬼死鬼的叫,好老派。
显然是已经剥光了衣,一件紫红色蕾丝底裤被扔到雨后湿漉漉未干的天台上来,那男人声音低沉、黯哑,似风过树叶沙沙响,一句话的迷恋与沉醉,他却在说:“臭婊*子,装什么装,当着你老公的面就已经湿得不行了吧,还他*妈给我装,操——真他*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