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熟悉,像是动物身上的皮和肉被撕裂时发出的。爷爷突然想起今天张七的那番话,不自觉地在黑暗中将目光向那张牙床投了过去,而事实上,那声音也的确是从那个方向发过来的。
嚓……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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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从凉板上支起身子来,那声音细细的,像一根银丝轻轻勾起了他的耳膜,牵着他朝着那个方向靠过去。
此时,曾银贵已经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呼噜声在这土壁的卧房里显得特别突出。爷爷踹了他两脚,也没见他有丝毫反应。透过黑暗,想想他的样子,爷爷还是泄了气,慢慢从凉板上移下身子,为了避免发出声响,他没有穿鞋。
那时候的房子都是由泥土和石头砌成的,光着脚难免会割人。爷爷猫着身子,凭着记忆将两步之外桌上的油灯握在了手里。
嚓……嚓嚓……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与曾银贵的呼噜声协调得非常瘆人。爷爷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张床靠了过去。爷爷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能从这漆黑的房间里寻出一丁点儿光线。他走到那张床面前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因为那声音的节奏慢了下来。很明显,此刻黑暗中的那个声音的制造者已经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