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她被动地抬起头,视线却依旧下垂,落在他玄色的袍摆上。
他蹙眉:“看着朕的眼睛。”
“臣妾罪妇之身,不敢……”
他不耐地哼了一声。
她浑身一凛,立刻将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黑又幽深,如冰潭不可见底,隐有暗光浮动。她想起新婚之夜,他立在自己身前一首一首地念着“却扇诗”1,而她终于在旁人的起哄声中放下纨扇,脸颊通红,羞涩得不敢看他。寻常新郎官见新妇这样都会起怜惜之心,他却偏不,仿佛怕她不够害羞一般,半蹲□子,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硬是逼着她与他对视。
那时候他的眼睛也是这样,幽深难测。偏她当时太傻,看不明白,只是觉得他凝视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让她的心都要融化。
压抑住心底的苦涩,她轻垂眼睫:“臣妾犯下大错,已无颜面再见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他只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回头,却发现身侧的女子仍在看着自己,秀丽的黛眉微蹙。
他笑起来:“阿姝说得没错,今日之事应当是个误会。”
贞婕妤景馥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