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啊,这下咱们该去哪儿了?回青云镇?”
火车站还是冰天雪地,夏冰一面跺脚一面问歪在长椅上抽烟的杜春晓。
“不晓得,走哪儿算哪儿。”她懒懒回道。
“行行好!”远远一叫花子走过来,身上胡乱缠着破棉絮,也不穿鞋子,只拿稻草绑住两只脚,两只手用破布包得跟馒头似的,头发铰得极短,面孔粗黑,一咧嘴便露出半口残牙。
夏冰转了个身,没有搭理,孰料那叫花子不依不饶,纠缠起杜春晓来,将手中一只破海碗直往她胸前靠。
“去去去!真当姑奶奶不认得你哪?快把钱都交出来!”杜春晓两眼一拎,对那叫花子凶道。
叫花子这才回复了扎肉的本来声线,嬉皮笑脸道:“姑奶奶呀,好歹咱们也患过难,怎么见面还只谈钱呢?”
“不谈钱谈什么?”她在他头顶重重拍了一下,骂道,“还共患难?大难来了你逃得比兔子还快,鬼影儿都找不着,哪有跟咱们共患难?快说!你把潘小月的钱都藏哪儿啦?”
因觉得不够过瘾,她竟一把抓住扎肉的伤手,往死里下了劲儿捏,对方痛得哇哇乱叫。
“姑奶奶呀!住手!住手!我说!”扎肉拼命甩脱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