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孩子身上油津津的罩袍已被脱下,若望用洒了香草粉末的清水为他清洁皮肤,他雪白的手在费理伯的死灰色皮肤上缓缓移动。
门外传来阿耳斐的声音:“若望哥哥,神父大人托我来问一问,可把费理伯收拾好了?”
“还要再等一等。”若望又将手指连同拭布一同浸入冰水。
“啊?哦……”
尽管隔着门板,若望还是能听到阿耳斐的迟疑,他只得叹一口气,道:“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阿耳斐穿过落英缤纷的干花花帘,走到若望跟前,看着头颅塌陷的费理伯。
“阿耳斐,在天主面前,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吧?”
阿耳斐点点头,与若望一道为费理伯换好袍子,过程缓慢、艰难,却意外地平和。在亲历三次徒友死亡事件之后,他们似乎已经将恐惧驱除出了“字典”,更何况相比玛弟亚与西满被挖去眼球、绑扎头颅的惊悚,费理伯的死态已经算非常“平和”了。
“那个……有冰糖吗?”阿耳斐的声音气若游丝,额头蒙了细汗,像是对费理伯的灰色尸身有些无所适从。
若望看着阿耳斐,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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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的乔苏被松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