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下一个承诺,茶水的清甜凝成一滴苦泪,由眼角沁出,他胡乱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便走出去了。
张艳萍仍是静坐在那里,宛若一座尘封住的残破雕像,阳光从她脸上轻盈地跃过,不留一丝暖痕。
佛堂内的祖宗牌位已被擦得快要脱一层壳,因黄天鸣是白手起家的孤儿,自己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晓得,所以祭的祖实是孟卓瑶娘家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外公外婆,还有一位据说活过百岁的太公。佛堂虽大,只这几只牌位也确是寒碜了些,可明眼人都晓得,立下这样的规矩传统绝非一时兴起,而系黄天鸣的交际门道,要想家业稳固,无非人脉根基打得好,由此生意兴旺,一帆风顺。
家中虽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孟卓瑶却显得尤其清闲,正坐在女儿屋里吃茶。黄梦清知她必要发一通牢骚,忙叫玉莲拿出些香瓜子来,以供母女二人聊天。
“依我看,母亲就安安心心坐在这里享清福,何须劳这样的心?二娘做得再好,还不是为母亲做的,难不成您都忘记了咱们要祭拜谁的牌位?”
黄梦清少不得这样劝慰。
孰料孟卓瑶却摇头道:“有些事情你们小的是不知道的,自古大家宅里总是要出些祸害,你以为这里没有么?还不是老爷色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