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的血迹,愈是靠近家门,心便愈发地绝望,最后一只脚跨进门槛的时候,已是做好准备的人,两只眼球都干了,因之前泪水便在预想中流光。
进到里屋的时候,漫天漫地的血浆将睡房染成了杀猪房,她都没有丝毫惊慌,只坐在奄奄一息的丈夫身边,摸了一下裹在他胸口那红涔涔的纱布,阴声道:“这可是你活该了,早说那小蹄子不是看上你的人,只是看上你的钱了。”老张努了努嘴,已没有力气说话。
随后她径直走到门口,坐下,仰面吹河风,只等着郎中宣判丈夫的死刑。披麻戴孝时更是冰着脸,不怕人家说她无情。至于老张先前和外省过来卖小笼包的淫妇行船私奔的事,她只字不提,但至今不碰小笼包。从前老张每天带回来的次数太多,她已吃到腻烦,回家看到装钱的柜子空空如也,连放在麻将桌抽屉里那点油盐钱都不见踪影的时候,她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不用再吃小笼包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杜亮向她报告噩耗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居然想哭,所谓的本能反应,到底还是出卖了她的失落。此后,桂姐便硬下心肠,决意不再付出,她也对那些屡战屡败之后还要继续冲锋陷阵的女子深感不解,这是她的怯懦,更是她的勇气。
所以桂姐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