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四更天。”诗染掌了灯回了一句,我清醒几分,又问她:“陛下呢?”
“疏珊阁那边出了事,陛下过去了。”
疏珊阁?莹瑶章?我坐起来眉头紧蹙:“莹瑶章出事了?”
诗染走近两步垂首回道:“是。突然动了胎气,长秋宫那边早就连夜传了太医,可因为事情太大,便还是来请了陛下。”
我听她话里有话,不免心生疑惑。动了胎气、传了太医,可听她之言也并未小产,又何来“事情太大”必须请宏晅去一趟?
“好好的怎么突然动了胎气?”我凝眉问她。
她一番迟疑,又走近两步,眉梢上带着些许惧意地压声道:“奴婢……奴婢听说是……和贵嫔……”
屋中幽暗的光线衬得她的话语无比森然,我周身沁出一阵悚然的寒意,不觉间声辞厉了几分来压制这般恐惧:“怎么回事!法事不都毕了?”
“是……但莹瑶章确是被梦魇住了,宫人怎么叫也叫不醒,后来还是自己一声惊叫醒来的,醒来便动了胎气……”.
纪氏的冤魂还没走。这话只用了半夜就传遍了六宫。
各宫主位皆免不了要去鹭夕宫探望莹瑶章,又都极默契地都没有备礼。她被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