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又见那老家伙倔得很,只得在众人面前依了他。
老和尚把人带进屋里,又叫苏沫进来磨墨。王居安环顾四周,两三样旧式家居,床上挂着补丁摞补丁的青纱蚊帐,一旁,整面墙边全放着经书,朝南的位置上摆着供桌,搁着瓷器菩萨,陶泥香炉连同三盘放蔫了的水果,余下屋子中间还有一方旧桌,上头文房四宝一溜排开。
这会儿老和尚也在打量王居安,说了句:“一脸戾气,”又吩咐他报上生辰八字,让苏沫写在纸上,然后对照字条,从书堆里抽出一卷破了边儿的旧书,看了又看,算了又算,神色颇有些古怪。
王居安心里已等得不耐烦,却不露声色,只说:“老人家,您尽管说出来,我听着就是了。”
老和尚沉吟:“就怕你听不懂……你这人,你这人,假行真运,不贵也富,驿马离途,一世沉浮,如非商贾,即为道僧,”他顿一顿,认真问道,“我看你还有些慧根,可愿意出家当和尚?”
王居安听得一愣,随即笑出声,心想这老家伙在庙里关迂了,不懂世事不通人情,于是戏谑:“老人家,都说人这一生如白驹过隙,如不及时行乐,到老了就只有伤心的余地。我看您神色悲苦,尘心未了,可愿意留发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