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会儿,”她说话很费力,几乎没有声音,“我再睡睡……”
他还以为她又要问袁深的情况,结果竟是这样孩子气的一句话,他失笑,心也随着柔和笑容彻底软了一块,所以他伸手轻轻拂过她额头,直到盖上她眼帘:“睡吧,我等你。”
阳一一的这“一会儿”就又是从清晨睡到日暮。
等他接过阿谦第三次送来的保温桶的时候,她才又复悠悠醒转。
纪离调了病床让她坐起来,任她自己接过粥抱在怀里,一口口喝着,热气腾腾的粥香后,是她苍白瘦削却镇定独立的面容。
他靠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她喝完半桶粥,又由护士陪着去了洗手间回来,重新躺回病床对上他如沉寂了千年的苍茫视线,微微勾起一抹无力的笑容,唤了他一声:“纪总。”
纪离眯了眯眼,她上次这样叫他是什么时候,在记忆里竟然有些模糊了。
他的不动声色,让她抿了抿嘴唇后,才继续开门见山地向下说:“我到现在都不认为你爱我。”
纪离眼神冰凉的如正月初一单薄穿透寒雾的月光,隐藏着无尽暗夜里的危险,然后才是漫长的嘲讽,他依旧没有说话,听她虽无力却清晰地继续道:“即使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