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亲王府的管事到访,递了帖子,说明晚会在西山别院设宴,邀他们过去。
稀稀落落的小雪慢悠悠下着,管事出门时,庭院里也没能积起雪来。
天一冷,炉子生得越发暖和,白敏中也愈发觉得困。她老老实实伏在一张矮桌上练字,张谏之则伏案在画一幅名为《东山》的画。那幅画他已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白敏中知道这幅画是从船上带下来的,也就意味着,他在东海时便已开始画了。
笔法细致,一丝不苟,薄色反复叠加,慢慢显出厚重来,细看能察觉到绢丝的经纬。
这是亟需耐心的事情,既有控制又有舒展,一切都在凝眉落笔时,在心中。
白敏中侧头看得愣了,也试图去揣测关于张谏之的过去,但均是无证之想。
张谏之忽地停了笔,看了在愣神的白敏中一眼,将笔搁下,道:“明日还要出发去西山,早些去休息罢。”
白敏中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揉揉已经困得不行的脑袋,连忙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出发时,张谏之拿了身新衣裳给她:“出门比不得在家中,换身得体的再去罢。”
白敏中面对那一整套衣服,琢磨了半天,这才悉数都穿戴到了自己身上。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