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去,缓缓继续:“当年那场大火,我和我妈死里逃生,代价之一,就是我的半张脸……
我顶着那样一张能吓哭小孩子的脸过了好几年,那段日子里,我愤世嫉俗,心态极端,觉得做好人就是任人欺凌,拼命想当坏人,坏人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条条框框约束,有仇报仇。”
他戛然而止,双手向后,撑着地板,仰起头。
白露看到,在他太阳穴到鬓角处有一道晶莹。
原来他并非语气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条晶莹源源不断地流动,如一条涓涓溪流淌过她的心畔,她轻声问:“那,你报了仇了么?”
程彧沉默一瞬,平静道:“报了一半。”
她不太明白,一半是个什么概念,见他似乎不愿多说,她也不追问,隔了会儿忽然想起:“这就是你说的‘心里装的太多的东西’吗?”
他似乎回忆了一下,这句话的出处,然后答:“是。”
“不过我那时之所以会忽略静姝,”他顿一下,解释道:“就是‘她’,在我当时的认知里,是因为一心复仇,但后来想想,不止这个。
那时太年轻,有遭遇挫折时的浮躁,也有面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