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暗自深吸口气,向床走去。
躺下后,她习惯地侧卧,程彧随后关了灯,热乎乎的胸膛靠上来,手还是习惯地伸向她腹部。
她忽地出声:“别碰我。”
他动作一顿,疑惑道,“吃枪药了?”
白露在黑暗中闭眼,默默咬住下唇,阻止即将迸出的下句:嫌你的手脏。
这只不知沾了多少罪恶的手,她再也无法容忍它碰触自己……
可那只手稍微停顿后,还是覆上她的肚皮,干燥温热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熟悉的掌心纹路摩擦着她的肌肤。然后他略带倦意地批评道:“一惊一乍的,当心动了胎气。”
白露死死地咬着唇,按捺着跳起来或吼出来的冲动,双眼紧闭,也无法阻止泪水流出,源源不断地,溪流般没入鬓角发丝中,枕头里。
这静静地触感让她想起那日的瀑布,心中越发悲伤。
他怎么能,一边带她瞻仰自然奇观,一边暗中布置一场暗杀。
她在瀑布前又跳又笑,感受着巨大的幸福时,有人正被无辜地夺去生命,用最激烈最血腥的方式。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