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割匠大吃一惊,用手抹了一把脸,虽然他脸上没有出一点儿汗。他的舌头不灵活了,结结巴巴道:“你媳妇……也梦见……梦见了……梦见了……猪?”那个“猪”字费了好久的劲儿才说出来。
“是的,来这之前我不明白我媳妇的梦是什么意思。可是听你女儿说了她的梦之后,我感觉事情有点儿眉目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变成了猪?”陈割匠的脸颤动不已,像一只刚刚上架待阉割的猪一般恐慌。
“你女儿自己说的,她说姐姐告诉她,因为你的原因,她不得不变成猪。”
“她说,我把村里的公猪阉割了,所以那些猪找到她姐姐,要她姐姐变成猪给它们做老婆。是吧?”陈割匠接着他的话说道。
他女儿听见他说这话,怯怯地躲了出去。
这次,他对女儿没有愤怒的表情。
“阉猪匠,敲马锣,阉你家公,阉你家婆,阉个猪儿喂不活……”
外面响起一群小孩子异口同声的嘲笑声。因为爸爸的职业,小女孩在玩伴里面也被人嘲笑。小孩子对外面的风言风语,实际上比大人要敏感得多。少不经事不懂怜悯的玩伴们经常指着猪栏里的母猪,要她叫母猪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