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瞬间静了下来,麻醉师早就捧着病历窝在角落里假装不存在,那娜沉默地将器械码好,陈院长带来的俩人一言不发地摆弄摄影器材。
聂唯平平静地说:“观片灯打开,那娜,开颅器准备好了吗?”
那娜在开颅器的手柄处套了两层无菌手套,然后递给聂唯平,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闷,故意语气轻松地找话题:“这东西很像骨科用的电钻……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万一钻太深伤到大脑怎么办?”
聂唯平打开开关,开颅器嗡嗡嗡地响起来。
“这里面有一个气压离合装置,也就是压力感受器,当钻头穿透颅骨时候,压力骤然改变,离合器启动,钻头就会自动停下来。”
聂唯平双目沉静,稳稳地握着开颅器,专注的侧脸即便被口罩遮住大半,依然让那娜觉得惊叹不已。
医院的深绿色手术衣十分破旧,像极了猪肉摊上屠夫穿的衣服,可被瘦高挺拔的聂唯平一衬托,居然没那么难看了……
助手在一旁不停冲水,将颅骨碎屑冲开。
突然聂唯平的手一顿,猛然抬起,将钻头□丢到一边,术区已经开始泛出红色,和白色脑浆混在一起,像极了那娜钟爱的草莓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