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定力比年轻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等云珠一曲终了,回味再三,才问道:“你是不是不喜兵戈?”
云珠放下琴盖,抚了抚腹部,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总免不了伤亡,自然不喜。但是一个人没有本事,支应不了门庭;一个国家没有自保之力,便不能维护领土完整,君主和百姓也活得没有尊严,要和亲、要向强国进贡,安居温饱都不能保障……说起来,我还觉得‘以戈止戈’才行得通呢。”
仁德礼义若行得通,还要武将干嘛?
弘历扶她起来走动,听她柔声道:“我不过妇人之见,治国之道,你比我有发言权。”
“听你的歌声中有怀念怅惘之情,是我多想了。”
“大是大非,生死轻重,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可比别人看得开,也想得明白。只是女人天生比较多愁善感,我又怀着孩子,心里愈发敏感,你多包涵吧……”她眼波流睇,眼含俏皮。
他低笑,“就是怕你东想西想把自己愁坏了才问的,别人我不操这个心。这种歌以后别唱了。
“嗯。”她本来就不经常唱歌。这个时代,唱歌跳舞都不是大家闺秀会碰的才艺,喜欢的话只能私下自娱自乐,拿出来表演就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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