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才残存至今。
她重新抬起头,强忍住即将落下来的眼泪,“那么,乐乐呢?”
“方嘉陵接走了。”萧致远眼窝深处的汹涌一闪而逝,“方嘉陵会好好照顾她的。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这场交易。”
“可是萧致远,她……也是你的女儿啊。”桑子衿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什么东西再也接不住,扑簌簌落下来,滚烫地滑过肌肤,“你就这么把她送走了……这四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他定定回望她,似乎听到了再好笑不过的话,唇角勾起来,“是啊,四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你给我感情了吗?”
那抹凉薄的笑像是磨得尖锐的冰锥,轻轻地一下刺进去,鲜血就渗出来染得满眼血红。桑子衿看着他已经变得模糊的轮廊,轻声问:“那么……我还能见乐乐吗?”
“过几年再说吧。”萧致远淡淡地说,“方家部希望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要把乐乐送出去几年。”他走上前几步,蹲下身子,轻轻擦了擦桑子衿的眼泪,声音却是依然没什么温度的,“乐乐本就不是你我的,想开点。”
想开点……她要怎么想开呢?
萧致远已经走了,桑子衿靠在沙发上,却始终在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