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点了点头,因为还未从方才指点画作之中回过神来,语气里带了几分像是面对先生考校功课时一样的紧张,问:“可有什么不妥?”
张安夷亦觉得她这样像极了学生,还带着一种平日里难得一见青涩与小心,可爱极了。他眼中含着笑意,揶揄地说:“没有,夫人这样做妥极了。”
他这般语气换来的自然是阮慕阳似瞪非瞪的一眼,光华流转,看得张安夷眸色深了深。
随后,他又开口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我又刚进翰林,目前不准备急急忙忙偏向哪一边。”
这跟阮慕阳想的一样。
但是她并不知道张安夷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不是想观望一段时间再站队,也不是想像御史言官那样两边都不战,而是想两边都交好。
“原先还担心夫人接旁人的帖子去赴宴,叫别人以为我站队了。现在看来,夫人心思剔透。”张安夷满是笑意地看着阮慕阳。她平日里端庄得体,沉静得有些超越了年龄,却从来不是老成无趣之人,只有等他慢慢地、耐心地去探究,才能看到敛去光芒的明珠重新璀璨起来。
阮慕阳被他夸得脸红了。若不是经历过生死,重活了一世,她看事情也不会这么通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