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道,“当地山崩,又遇天灾瘟疫,还有劫匪……都没了。”
这话已经是很强烈的暗示了,良国公张大了嘴,首次丢失了自己深沉的风度,跌坐在椅上,怔然望着蕙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低低地道,“都——都没了?”
蕙娘淡然颔首,良国公捂着胸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伯、伯红——”
“噢,他们一家倒是能及时逃得性命,现在已经往广州过去了。”蕙娘淡然道,“除此以外,同和堂各地生意,因受瘟疫影响,损失也很大,有些伙计,也是被瘟疫夺去了性命……”
良国公又大口喘息了几声,闭着眼缓了一会,又是不断摇头,又是拿拳头砸自己的胸膛——若非还记得保持沉默这个要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发失心疯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好半天,良国公才缓过神来,头一句话便是压低了声音激烈的质询。“仲白知不知道这事——你们疯了吗!动老家也就罢了,虽说……虽说连你大伯也算进去,是狠了点。但那处终究是心腹大患,迟早是要刀兵相见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没了、没了全国各地的生意,我们拿什么来安身立命?”
他踱到窗前,推开窗子烦躁地四处张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