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将甘棠裹了回来,把人搂进怀里的时候快跳出胸膛的心脏才安安稳稳落了回去,“棠梨你别怕,我带你上去。”
甘棠是病没好全,也没料到他这么幅破烂身子还敢下水来泡,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拔了绑在腿间的匕首,一刀扎在殷受肩膀上,厉声道,“放开。”
她下了狠劲,一刀下去血流如注,血溅得两人一头一脸,混在浑浊的河水里清晰刺目。
殷受猝然受了这么一击,分不清是肩上伤口更疼,还是心脏瑟缩得更疼,抿着唇一言不发,手臂却半点不放松,搂着她让上头的士兵一点点往河岸边拉。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甘棠心下发狠,匕首拔、出来又在他手臂上扎了一下,见他虽疼得脸色发白,却没有撒手的打算,手心用力,又将匕首扎进了几分,声音冰冷如霜,“你最好放手,不往你胸口上扎,不过是不想立刻大兴兵戈。”
她身份上毕竟是大殷圣巫女,上头有一百多人看着,若此时杀了殷受,必定背上弑君弑夫的罪名,她如今的权利虽大,威望虽高,可同商王抗衡,兵戈相向却无全胜的把握。
刚刚恢复些生机的子民们,也经不起折腾。
此时杀了殷受,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