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谢谢你……”
谢什么。
旁边矮几上放着温水和镜,还有待换的伤药,殷受先倒了杯水,喂给她喝了,解了她脸上的布,露出上头的伤口来。
因着浓黑的伤药,还有渗出来的血丝,伤口又渗人又恶心。
殷受压下心里的烦躁,把镜子举到她面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问过巫医了,他说以前你就治过烫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连你自己也消不了。”
伤口狰狞,被滚烫的矿渣伤到,伤很深,难看如恶鬼。
甘棠当时浑身都疼,脸上这点疼并不突出,她没注意,也没工夫注意,这时候看着铜镜里能把自己吓死的脸,眼泪刷地就汹涌而出了,她这模样和鬼也没什么差别了,能把小孩吓哭。
甘棠伸手飞快地抹干眼泪,不敢再看了。
她分明没出声,他却暴躁得想提剑杀人,心里跟插了跟针一般,她流一点泪,那根针就跟着晃一晃。
殷受烦闷不已,将镜子搁回案几上,硬声道,“我也查了,没人指使,倒是那几个炼金师私自加大了高炉,我去把他们抓来给你泄愤。”他没让他们死,是死太轻松,犯下这样的事,千刀万剐剁成肉酱还嫌轻了。
镜子拿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