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游子对子昊一直不沾酒杯觉得十分不满,和他连赌了三次,连输了三次,连罚了三杯,第四次终于赢了他一招,酒却被子娆劈面抢去。
天游子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当然不肯让人替子昊罚酒。子娆正和他胡搅蛮缠,那酒杯却又一闪,被子昊抬手抢了回去,笑说堂堂男儿愿赌服输,岂可令女子代饮?
一饮而尽杯中酒,再倾琼浆论输赢,子娆轻嗔薄恼,天游子笑呼痛快,子昊侧身帮子娆斟满酒,低声和她赌方才那是今晚唯一一杯酒。于是这一晚,天游子再没逮着机会罚子昊酒,却陪子娆将两坛美酒喝了个底朝天。
随遇而去,一夕相交,忘年之人,把酒畅谈,人生值得一醉的事,无非如此,人生一刻的开怀,无非如此。
许多年以后,子娆常常想起这一天,这一夜,这个普通的小镇,这时候只属于一个人的子昊。
这一天他放下一切,陪她做所有想做的事情,这一天他无所顾忌,未曾吝啬分毫的笑容,这一天他挥洒言笑,纵谈天下风云,这一天他却不再是担负了所有、隐藏了所有的东帝……
然而这一天过得那样快,灯焰残,酒色寒,长夜尽。
天色微明时,漫漫星隐时,马车扬起轻尘,驶出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