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先前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这熟悉的黑暗,让她忘记了先前盘踞心间许久的那阵恐慌。虽然看不见,但她敏锐的感觉已经发现了,这房中和其他地方都是不同,该是点着寻常的灯火,空气里满是松油的香味,使人的精神就是一振。
周边一阵暖融,将入秋后的昼夜温差消去了不少。
里头的老妪这时也看见了带了一身秋寒的若儿,只见她脚步迟疑了片刻,很是准确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少女停在了自己的身前,利落地扯去了眼前的蒙带。两人一时无语,只是彼此打量着。
老妪的脸上扯出了丝嘲笑:“这可是奇怪了,居然还来了个脑子清醒的。”
若儿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老妪哪还有人的相貌。这人全身只剩得皮囊包骨,脸颊深陷,颧骨高耸。涸在眼窝里的老眼早已黄浊不堪,这人该是有些年岁了,那日,花夭折称呼她为:花婆婆。
她视线下移,定定的落在了老妪的那双手上,葱白玉手,就是自己这般花蔻少女,也是难求这样的一双手。十指如新剥玉笋,不见半丝手褶,这老妪...
那老人似乎习惯了别人的这般巡视,她也不多话,叩着两人之间的一方台子,示意她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