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杆身,一脚踩空,虽是立马收了身子,却又是额间脖下满是惊汗,两番的脚下危机让她有些乱了方寸。
人在高桅之上,脚下也是无依可靠,眼前登时漆黑一片。
她心里无来由的有了恨意,少时,做个瞎子时,她还更胆大些,这时明明遇到了个真瞎子,她反倒是落了下风。
如果她此时手中还有那一尺竹竿,她的听音辩位是否还是一样用的如少时那般随心所欲。
若儿眼帘低垂,脚下的正是柚木竿子,“死木活用,”心中过往总总如星辰划过。手中拉拔,抽出了身上的米色绸布腰带,将两眼一蒙,亮眸掩去。
她嘴角之上,再现了一抹淡笑,轻声说道:“血天,你真以为只有你一人尝过漆黑之苦,懂得高杆之上如履平地”。
她这时已是将心中顾忌全心放下。
天时已具,月下风华,只见柔光缕缕落入怀中,只等细心体会,手中的蓝花渐是光亮。
地利再备,脚下的柚木桅杆就视同黑玉伴身,眼前漆黑之地,霎时有桅杆的形状。
“你可知死木活用就在我的心间,木上武斗,自取其辱。”她最后几字才出,突地腾空而起,手中执起阴阳,如乳燕出笼,匕和人影,一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