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小姐含笑顺从,张于旦将她负在背上,如抱婴儿,轻若无物,渐渐习以为常,即便考试时也背着鲁小姐一同前往,只不过为了避免骇人听闻,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赶路。
这一年张于旦收拾行囊,准备参加科考,鲁小姐道:“公子福薄,不用白费功夫啦。”张于旦点点头,从此不再踏足考场。
过了四五年,鲁县令罢官归田,家道中落,想要替女儿入土安葬,却一直找不到墓地,张于旦上门拜访,说道:“小生在寺庙附近有一块墓地,愿意送给大人。”鲁县令闻言大喜,连连道谢,张于旦又四面张罗,为葬坟一事出了不少力气,鲁县令暗暗感激,却又不解缘故:这张书生如此热情,有什么图谋?摇头叹气,也不想深究,说了几句客套言语,便即告辞。
鲁县令去后,一男一女云雨绸缪,一如平日。这一夜鲁小姐依靠在书生怀中,泪落如豆,哽咽道:“五年欢好,如今终于到了分别时刻。受君恩义,百死不足以报答。”张于旦惊奇错愕,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鲁小姐道:“公子日夕为我诵读经文,替贱妾洗清生平罪孽。眼下我灾满脱难,不日就要前往河北卢户部家投胎。如果公子不忘情意,十五年后八月十六,可来卢府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