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和解玉还是听到了这声瓷器碎裂声,两人都是声色不动,对望一眼,对和颐殿的侍者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径自回了乐年殿。
到了殿上,解玉把其他人都打发了,扶着温太妃坐下,亲手斟上茶水:“公主喝口茶。”
“不必。”温太妃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道,“虽然有几年没听她这么把我呼来喝去了,可从前又不是没受过气……咱们这许多年都过来了,今儿这么一句又算什么?”
解玉愤然道:“当年若非公主帮着她出谋划策,别说后来的薄氏,就是先前的徐氏、卢氏那几个,纵然不至于威胁了她的地位,她也休想有到这三个嫡子,且那些人哪里是没怀过身子的?为难的时候倒晓得叫公主姐姐了,心情不好就拿公主出气——还有脸自矜高家家教好,呸!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我知道你向着我,这心自然就要偏。”温太妃倒是看得很开,“我身世这样的尴尬,如今的牧宣徽的祖父在时,天下初定,本朝的高祖皇帝还要仗着他们牧家在西北数代扎下的根基帮着稳固西北的军心民心,不然,先帝还是王爵时,那一个侧妃之位都未必轮得到我——到底南齐的左丘野,可是我正经的姑父啊!”
——左丘野即南齐开国之君,前魏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