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没有与你说过家祖?”
“临沂郡公,本朝都说他是女子最想嫁的郎君,君主最想有的臣子,亦是岳家最想要的女婿……”聂元生淡笑着道,“你可知道家祖老来回顾一生,对世人给予他这些评价所言是怎么说的么?”
牧碧微勉强笑道:“什么?”
“若无姬氏,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聂元生眼神黯淡,悠悠的道。
牧碧微虽然因方才的话心头郁闷,晓得聂元生提到聂介之分明是在故意逗自己说话,但到底兴致不高,这会便淡淡的说道:“临沂郡公之才世所皆知,即使未遇高祖皇帝,总也有旁的出头之日。”
“不然。”聂元生闭上眼,悠悠的道,“家祖当年家贫,乡里无人愿意下嫁于他,惟独家祖母违抗了父母之命出阁,跟着家祖吃了许多的苦,甚至我那阿爹也因此胎中积弱,捱到有了我不久,便撒手而去……这些你怕是都知道罢?”
牧碧微点了点头,就听聂元生似笑非笑的说道,“家祖在乡中过不下去,所以不得不带着家祖母赶往邺都,那时候家祖的年纪,也不过比我如今长上一两岁,生长乡野,所见最尊贵的不过是里正乡绅之流,因此到得邺都,想谋取的差事,也不过是帐房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