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吓得常由夫妻都一个哆嗦,一帮彪形大汉夹着常由的儿子一拥而入,为首的正是甲长,他身后是神情严肃的小学老师。
“常由反贼!”甲长手臂伸得笔直,指着常由的鼻子骂道:“你竟敢反驳辽王殿下。”
“谁?俺?”目瞪口呆的常由又惊又怕,连忙一阵辩白:“冤枉,冤枉啊。”
“你来说。”甲长低头看着常由的儿子,鼓励小孩道:“把你今天白天对先生说的再说一遍。”
小孩稚声说道:“《辽东记略》上说,辽王和百姓——其中也有我,是最亲的,昨天爹和我说:辽王不是最亲,爹娘才是最亲。”
“哼,反贼,你还有何话说?”里长怒吼一声,反贼名额就差一个了,他猛地又是一伸手指着躲在炉边瑟瑟发抖的常由妻子,问那个孩子道:“你娘,在你爹口吐大逆不道之言时反驳了么?”
恐惧已经变得有质感,在揉捏着妇人的心脏,躲藏在身后的另外一儿一女迸发出啜泣声,这声音一下子压倒了妇人胸中的恐惧,让她重新恢复行动和言语的能力。
“常由反贼!”不等长子回答甲长的问话,妇人就跳前一步尖叫起来:“他曾辱骂辽王殿下为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