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消去:“大师见到郏县外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了么?”
“见到了。”
“有一个少年郎,大概十六的样子,是个官兵,他就在离我不到十步的地方,被另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杀了。用一把匕首,缓缓地插进他的喉咙,无论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他们眼里都噙着泪水。”许平舞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杀人他见得太多了,但是像郏县战后这般大规模的杀俘是他不曾有过的经历:“上了战场,生死各凭天命,没什么好说的,但战场之下……都是炎黄之后,千百年前还可能是一家,不是吗?”
“许将军为什么不管呢?”
“我管不了,”许平发出一声轻叹:“人贵有自知之明,仗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是成千上万的士兵打赢的,只有大多数人觉得一件事该我管,我说话才算数;如果每一个人都觉得某件事不归我管的话,我是管不了的。”
“许将军觉得郏县这事归你管么?”
“仇太深了,我没有去管的道理。”许平脸上露出些迷惑之色:“大师知道,我一开始投奔闯王并不是为了替天行道。”
“许将军是要报私仇。”
“没错,但渐渐的,我觉得我是在替天行道。三年下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