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道:“我知道程夫人见过你,说了些什么?”
程千里说道:“她说陛下让程家光耀门楣重振家势,已是恩隆至极,要臣以国事为重勿有私念,更不能随波逐流做于公无益之事。”
薛崇训听罢脑子里浮现出程婷那个小女人的影子来,真不知这样一个女子板着脸说大道理是怎么一个模样,他的嘴角便露出一丝笑意:“她真是对你这么说的?”
“是这么个意思。”程千里的表情保持得很自然,哪怕薛崇训在打量他。他又道:“淑妃的话如醍醐灌顶,让臣恍然醒悟,回头三思自己,更觉汗颜。进攻营州的方略,臣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为何还要去争,于国何益?若是陛下当真委以重任,臣自当肝脑涂地竭尽所能,但若是臣不是最妥当的人选,也不愿作无益之争,不如在兵源粮草方面善加布置,让前方大臣无后顾之忧。”
一席话真叫薛崇训听着十分舒坦……但他当然不会全部当真,心下倒觉得程千里是政事堂几个人中的老辣之辈。他明白政事堂同僚和后宫之间谁对他更重要、更长久,优先保证后宫的地位才是他的目的,眼光可谓明亮长远。
不过薛崇训倒觉得程婷的城府没那么深,比她叔父却是差远了。程千里在程家以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