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侍郎?”程千里沉吟道。薛崇训直呼崔日用的姓名,口气中多有几分轻慢之意,但程千里复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未直呼姓名,他是一个说话比较慎重的人,哪怕是没有外人在闲聊的时候。
这时薛崇训才想起程千里以前是混西域的,刚回长安不久,可能对以前的一些派系党羽不太明白,便解释道:“当初我母亲和李三郎尚在角逐的时候,崔日用和李三郎的人来往甚密。景云大事(太平公主和李隆基的冲突)之后,朝廷制定了柔和国策,尽量避免牵涉过大,崔日用在黄门侍郎的位置上才一呆到现在,既没有升官也没被贬职。”
昌元元年的政变之后的绥靖政策,当时对稳定时局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现在薛崇训想来也不知是对是错。如果当时大兴刑狱斩草除根,虽然对当朝的名声形象很不利,给人暴政的印象,但是现在就不可能有如许多理也理不清的千丝万缕隐患四伏……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如今再去想功过已是无用了。
程千里“哦”了一声,恍然道:“我明白此人的关系了……”
薛崇训道:“此事虽看似细枝末节,可细枝末节上的风向就有些不对啊。”
“确是如此。”程千里沉静地说着,脸上那客套的笑意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