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慕白便让廖立荣在供辞上画了押,便连夜赶回稷山县城。大唐的司法建制可算是完善,除了各级州县衙门与大理寺、御史台以,其他的机构和个人都不能私设公堂来问案。但秦慕白是个特例,他是皇帝派来的人,那就跟御史钦差一个意思。钦差到了地方,各级官吏都如同面见到了皇帝,想不服软不认罪都不行。
揣上了口供,看好了证人,秦慕白心中仍有些疑虑:连廖立荣都不知道账本的所在,那它会去了哪儿呢?它越神秘,就越显示了它的价值之大。现在看来,本案其实已经水落石出,只差皇帝的一纸御令,就可以逮捕胜南侯张天赐、绛州刺史成松年一干人犯。
可是秦慕白总是隐约感觉,这件案子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个神秘失踪的账本,里面究竟深藏着什么玄机呢?莫非这账本早已经被成松年得到,或是根本就不存在?
回程的路上,秦慕白依旧和陈妍坐在马车车厢里,其他人骑马跟随。秦慕白自顾思考着案情,陈妍则是闭目养神也不吭声。二人一路上几乎一言未发。
快到稷山县城了,已是天快启明。
“陈妍,到了。”秦慕白说道,“你真要跟在我身边么?军营里全是男人,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