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喜欢这套小玩意,”他捻着白铜挖花小盾牌,滴滴溜地转。
“你现在坐小板凳太矮了,躺下舒服点。”
他躺着替她装了两筒。
“一口气吸到底,”她吃了说。“所以烟泡要大,要松,要黄,要匀,不像那死丫头烧得漆黑的。你一定是在外头玩学会的。”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他出去玩没发脾气。他喃喃地笑着说没有。
“这一筒你抽。闹着玩不要紧,只要不上瘾。你小时候病发了就喷烟。”
他接过烟枪,噗噗噗像个小火车似的一气抽完了。
“你一定在外边学会了。”
“没有。”
“玩归玩,这一向不要往外跑,先等冯家的事讲定了。不然他们说你年纪这样轻,倒已经出去玩。”
难怪人家在堂子里烟铺上谈生意,隔着那盏镂空白铜座小油灯对躺着,有深夜的气氛,松懈而亲切。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头亲事成功与否,她也知道,接着就说:
“我就看中冯家老派,不像现在这些女孩子们,弄一个到家里来还了得?讲起来他们家也还算有根底。你四表姑看见过他家小姐,不会错到哪里。你要拣漂亮的,等这桩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