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兆头一样,但是马上像噩兆一样感到厌恶,自己觉得可耻。
饭后回到客厅里喝茶,锣鼓敲得更紧,所有的店家吃完晚饭都加入了。他伛偻着烤火,捧着茶杯酒着手,望着火炉上小玻璃窗上的一片红光。
“到过年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从前,”他忽然说,“我是完了。”
“三爷怎么了?酒喝多了?”
“怪谁?只好怪自己。难道怪你?”
她先怔了怔,还是笑着说:“你真醉了。”
“怎么?因为我说真话?你是哪年来的?跑反那年?自从你来了我就在家待不住,实在受不了。我们那位我也躲着她,更成天往外跑。本来我不是那样的。”
“这些话说它干什么。”她掉过头去淡淡地笑着,只咕哝了一声。
“我不过要你知道我姚老三不是生来这样。不管人家怎么说我,只要二嫂明白,我死也闭眼睛。”
“好好的怎么说这话?难道你这样聪明的人会想不开?”她笑着说。
“你别瞎疑心。我只要你说你明白了,说了我马上就走。”
“有什么可说的?到现在这时候还说些什么?”
“我忍了这些年都没告诉你,我情愿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