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可能想法子在帐房里支?”她嫂子听惯了三爷在帐房支钱的事。
“不行呃,”她皱着眉,“他从来没有过,还不闹得大家都知道。”
“不是有这话,‘瞒上不瞒下’?”她嫂子隔了半天,嗫嚅着赔笑说。
“谁也瞒不了。这些人正等着扳我的错处,这下子有的说了。”
“姑奶奶向来要强,”她嫂子向她哥哥解释。
“礼不全,也许不要紧,老太太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难处。”
炳发说。
“老太太是不会说什么,别人还得了?”
“也是——头胎,又是男孩子。”她嫂子说。
其实她并不是没想到去跟老太太说,趁着老太太这时候喜欢。不过她喜欢向来靠不住,今天宠这个,明天又抬举那个,好让这些媳妇谁也别太自信。为这事去诉苦也叫人见笑,老太太那副声口已经可以听得见:“叫你哥哥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有什么要紧,都是自己人。”然后给她一笔钱,不会多,老太太不知道外面市价——姚家替她办的嫁妆就是那样,不过换了他们自己去买,就又有的说了,等买了来东西粗糙,又不齐全,正好怪他们不会买东西,不懂规矩。
“还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