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跟外婆说也是一样的,告诉外婆不要紧。”
“告诉外婆什么?”
“你跟外婆不用怕难为情。”
“外婆今天怎么了?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老太婆呷呷地笑了,也就没往下说,她显然是愿意的。
算命的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远远听见三弦琮响,她在喜悦中若有所失。她不必再想知道未来,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她要跟他母亲住在乡下种菜,她倒没想到这一点。他一年只能回来几天。浇粪的黄泥地,刨松了像粪一样累累的,直伸展到天边。住在个黄泥墙的茅屋里,伺候一个老妇人,一年到头只见季候变化,太阳影子移动,一天天时间过去,而时间这东西一心一意,就光想把她也变成个老妇人。
小刘不像是会钻营的人,他要是做一辈子伙计,她成了她哥嫂的穷亲戚,和外婆一样。
人家一定说她嫁得不好,她长得再丑些也不过如此。终身大事,一经决定再也无法挽回,尤其是女孩子,尤其是美丽的女孩子。越美丽,到了这时候越悲哀,不但她自己,就连旁边看着的人,往往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惋惜。漂亮的女孩子不论出身高低,总是前途不可限量,或者应当说不可测,她本身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