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范,你肯不肯答应等我?也许要好些年。”
她低下了头,扭过身去,两手卷弄着左边的衣角。
当天她并没有吐口同意他离婚。但是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在楼外楼吃饭,罗已经感到这可以说是他们的定情之夕,同时觉得他已经献身于一种奋斗。那天晚上喝的酒,滋味也异样,像是寒夜远行的人上路之前的最后一杯酒。
楼外楼的名称虽然诗意很浓,三面临湖,风景也确是好,那菜馆本身却是毫不讲究外表,简陋的窗框,油腻腻的旧家具,堂馆向楼下厨房里曼声高唱着菜名。一盘炝虾上的大玻璃罩揭开之后,有两只虾跳到桌上,在酱油碟里跳出跳进,终于落到密斯范身上,将她那浅色的袄上淋淋漓漓染上一行酱油迹。密斯周尖声叫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密斯范红着脸很快乐的样子,似乎毫不介意。
罗直到下一个星期六方才回家。那是离杭州不远的一个村庄,连乘火车带独轮车不到两个钟头。一到家,他母亲大声宣布蠲免媳妇当天的各项任务,因为她丈夫回来了。媳妇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她大概因为不确定他回来不回来,所以在绸夹袄上罩上一件蓝布短衫,隐隐露出里面的大红缎子滚边。
这天晚上他向她开口提出离婚。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