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深知“久赌必输”,久恋必苦的道理,他在赌台上总是看看风色,趁势捞了一点就带了走,非常知足。
墙上挂着这照片式的画,也并不秽亵,等于展览着流线型的汽车,不买看看也好,阿小与秀琴都避免朝它看,不愿显得她们是乡下上来的,大惊小怪。
阿小道:“趁着有水,我有一大盆东西要洗呢,妹妹你坐一歇。——天下就有这样痴心的女人!”她还在那里记挂李小姐,弯倒腰,一壁搓洗,一壁气喘吁吁说:“会得喜欢他!
他一个男人,比十个女人还要小奸小坏。隔壁东家娘多下一张面包票,我领了一只面包来,他还当是他的,一双眼睛瞄法瞄法。偷东西也偷不到他头上!他呀,一个礼拜前吃剩下来一点饭还留到现在,他不说不要了,我也不动他的。‘上海这地方坏呀!中国人连佣人都会欺负外国人!’他要是不在上海,外国的外国人都要打仗去的,早打死了!——上次也是这样,一大盆衣服泡在水里,怕我不洗似的,泡得衬衫颜色落得一塌胡涂,他这也不说什么了——看他现在愈来愈烂污,像今天这个女人——怎么能不生病?前两个月就弄得满头满脸疖子似的东西,现在算好了,也不知抹的什么药,被单上稀脏。“
秀琴半天没搭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