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太说,“等我三个大小姐都有了人家,我就上山去了。我这病都是气出来的呀,气得我两条腿立都立不住。
每天烧小菜,我烧了菜去洗手,“她虚虚捋掉手上的金戒指,”我这边洗手,他们一家人,从老头子起,小老姆,姑太太,七七八八坐满一桌子,他们中意的小菜先吃得精光。
“老头子闯了祸,抓到县衙门里去了,把我急得个要命,还是我想法子把他弄了出来,找我的一个干女儿,走她的脚路,花了七千块钱。可怜啊——黑夜里乘了部黄包车白楞登白楞登一路颠得去,你知道苏州的石子路,又狭又难找,墨黑,可怜我不跌死是该应!好容易他放了出来了,这你想我是不是要问问他,里面是什么情形,难末他也要问问我,是怎么样把他救出来的。哦!——踏进屋就往小老姆房里一钻!”
大家哄然笑了。包太太皱着眉毛也笑,童太太红着眼圈也跟着笑,拍着手,喷出唾沫星子,“难我气啊,气啊,气了一晚上,一晚上没睡。第二天看见他,我就说了:我说人家为了你这事担惊受怕,你也不告诉告诉我你在里边是什么情形,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样把你救出来的。他倒说得好:”谁叫你救我出来?拿钱不当钱,花了这么些,我在里面蛮好的。‘啊哟我说: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