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唇敝舌焦,又拍着胸脯担保:“以后你有半点不顺心,你找我好了!”和对方会面过多次,也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可挑剔的,只得委委屈屈答应了下来。姚先生依从了她的要求,一切都按照最新式的办法。不替她置嫁妆,把钱折了现。对方既然是那么富有的人家,少了实在拿不出手,姚先生也顾不得心疼那三万元了。
结婚戒指,衣饰,新房的家具都是和她的未婚夫亲自选择的,报上登的:
却是姚先生精心撰制的一段花团锦簇的四六文章。为篇幅所限,他未能畅所欲言,因此又单独登了一条“姚源甫为长女于归山阴熊氏敬告亲友”。启奎嫌他罗唆,怕他的同学们看见了要见笑。劝道:“你就随他去罢!八十岁以下的人,谁都不注意他那一套。”
三朝回门,卑卑褪下了青狐大衣,里面穿着泥金缎短袖旗袍。人像金瓶里的一朵栀子花。淡白的鹅蛋脸,虽然是单眼皮,而且眼泡微微的有点肿,却是碧清的一双妙目。夫妻俩向姚先生姚太太双双磕下头去。姚先生姚太太连忙扶着。
才说了几句话,佣人就来请用午餐。在筵席上,姚太太忙着敬菜,卑卑道:“妈!别管他了。他脾气古怪得很,鱼翅他不爱吃。”
姚太太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