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管得住自己,现在就管不住了吗?”
他对他自己那晚上的操行充满了惊奇赞叹,但是他心里是懊悔的。背着他自己,他未尝不懊悔。
这件事他不大告诉人,但是朋友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这名声是出去了。
因为成绩优越,毕业之前他已经接了英商鸿益染织厂的聘书,一回上海便去就职。他家住在江湾,离事务所太远了,起初他借住在熟人家里,后来他弟弟佟笃保读完了初中,振保设法把他带出来,给他补书,要考鸿益染织厂附设的专门学校,两人一同耽搁在朋友家,似有不便。恰巧振保有个老同学名唤王士洪的,早两年回国,住在福开森路一家公寓里,有一间多余的屋子,振保和他商量着,连家具一同租了下来。
搬进去这天,振保下了班,已经黄昏的时候,忙忙碌碌和弟弟押着苦力们将箱笼抬了进去。王士洪立在门首叉腰看着,内室走出一个女人来,正在洗头发,堆着一头的肥皂沫子,高高砌出云石塑像似的雪白的波鬈。她双手托住了头发,向士洪说道:“趁挑夫在这里,叫他们把东西一样样布置好了罢。
要我们大司务帮忙,可是千难万难,全得趁他的高兴。“王士洪道:”我替你们介绍,这是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