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吉普横插进路边的麦田中,发动机嗡鸣一声,疲惫熄火。
一分钟前。
即使两人在危险降临之前的万分之一秒配合默契,一个猛踩刹车,一个扭转了方向盘,但并不能改变自然界的物理法则,吉普将将擦过大货车的巨大车身,向右偏移的惯性却让他们来不及躲开侧面转弯的另一辆轿车,白光打在他们的侧脸上,就如无常鬼提刀杀来,千钧一发之际,青栩一肘甩开了白尧光碍事的爪子,刹车、油门无缝切换,迅速反打方向盘,从货车的尾气和轿车避让的间隙里横冲出驾驶道,飞入林冠丛中。
顽强的越野车如碾平地,在低矮的灌草间震颤中滑行了几十米才停下来。
“嘟——嘟嘟嘟嘟!”震耳欲聋的货车鸣笛音,脚下引擎涡轮风扇的震颤嗡鸣,最后是“哧哧”的树枝挂蹭车漆的声音……哪一个都如梦如幻,让人冷汗横生的后怕。
车祸,甚至可以说是死刑与二人擦肩而过,白尧光鼻腔里还有一缕橡胶烧糊的味道,轮胎八成有报废的,他从气囊中探出身,四下检查,车架和挡风玻璃依旧坚挺。
“可以啊,不愧是防弹的……”他苦中作乐的调侃。
“唔……白尧光……”驾驶座上的司机气若游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