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箭千军万马地击在玻璃上,发出可怖的响,玻璃仿佛要裂开般。
气温随之降了些。
他们躲在车厢内,与世隔绝。
车内干燥、闷热,车外潮湿、清凉。
让她想起《阿房宫赋》: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远处的山被雨雾蒙住,只留下暗重重的轮廓。青翠变成了鸦青。
宽阔的水面被击出一个又一个的凹面,像有生命般,凹面一圈圈地向外扩大,又被新一波的雨水截断,生出新的凹面。就这样循环往复。
谷钰在城市待得太久,偶尔来乡野间,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心里顿时清明澄亮不少。
重要的还有,瞿渡坐在她身边。
谷钰本不喜欢雨,但她现在却没那么恼。
水桶未带上车来,雨下得大,桶里的水很快涨上去。再这么放任,水会溢出桶沿,鱼便会随之溜走,谷钰舍不得之前的辛苦一朝付诸东流。
“哥,有雨伞吗?”
在副驾驶座前的储物柜里。瞿渡向来细心。
谷钰推开车门,撑开伞,支在桶上。就这么短短几秒,她上身就淋了个半湿。
天气热,倒不担心着凉,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