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笑呵呵的,皱纹纠结在一起,“小什么?快十八了。我们那时候,十八都抱俩孩子了。”
陈辞笙最后只说了句“时代不同了”,老人家便又挥起了沉重的木块头。
一下一下。像那个时代的回音。
陈家近几年没人住,全赖顾媛奶奶照应,才没断水断电,又拾掇得干净,让他一回来就能住。
顾媛跟陈辞笙一块进屋,听见他说:“奶奶身子不好,你在家,尽力帮她做点事。”
“我倒是想啊。”她翘起嘴巴,“她说我是读书的娃,这些粗活不能干。”
陈辞笙看着她。她小时候时,奶奶常说,她嘴巴翘得能挂油灯。
他忽然把她抱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
风一瞬间停住了。
夏蝉在树枝鸣叫,青蛙在青禾上跳,咕呱咕呱地叫,奶奶打豆子的噼啪噼啪的响。还有她心跳,如擂鼓般。咚咚咚。她怎么会觉得安静呢。世界这么嘈杂。
这一隅,风都悄悄的。像害了羞,打个旋,又钻出去。
那年夏天。
男人蹲在地上,天气燥热,泥土里的水分蒸发殆尽,地面开裂,缝隙里寸草不生。
他脚尖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