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呢,看到自己预设的那些场面,还是想看到自己梦里之外的境地。
对面的人得不到他的回应,忐忑与畏惧逐渐涌上了脸庞,他开始拉扯着自己的嘴角,拼命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他用一股倔强的深情重复着问,你在看什么?
我能看到什么呢?我独自站在茫茫的旷野之中,数以亿计的人已和我背道而驰,我淹没在隔阂千里之外的嘲笑与指责中,四下张望着同路的人,结果只有风声在舔舐着衣袖,有人大声地喊着,让他走吧,就让他走吧,可是我不,我并不想走,我还想用一次夏天的时间挣扎着拔除扎进心里面的孤寂,我还在等待,那么愚蠢地,痴傻地,贪婪地,等待着那么一同行人,能不辞万里千山万水地到来,劫我,就从这个困兽犹斗的樊笼里劫走我。
被忽视的人不甘地扭曲着面容,毫无预兆地,他歘地爬在玻璃窗上,方才还是委靡不振的眼睛里面闪着凶狠而又阴森的目光,他的手指,如一面千疮百孔的旗帜,在一场场漫长而又绝望的战役之后依旧如此勇武,他的嘴角,如一把的刀刃,在一次次无尽而又厌倦的杀戮中依旧如此凶残,他将割据空间的玻璃砸得咣咣想,他似乎很简单,但偏偏又很复杂,他一直重复着,重复着问,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