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音像店里,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放了一遍又一遍。
楼下几个印度人鬼鬼祟祟的揣着走私烟交易,隔壁新来的南亚女人今天招揽了一个英伦佬,正嗯嗯啊啊叫的起劲,可怎么听怎么假。
明明语言不通,也不知道怎么谈妥的价格。
来红港两个月,她不曾走出过这座重庆大厦,见惯了鱼龙混杂,也见惯了赌博买春,世界观碎裂再碎裂,现在已经足够波澜不惊。
可今天,她有预感,要出事。
手上的英文书翻了一半,看不进去,所幸放到,撑着下巴站在满是黑污的楼道里探头向下看。
弥敦道的夜生活,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让开。”
来人是个个子比她高叁十公分的少年,一身靛蓝色中学制服,斜跨着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沉的单肩包,满身贵气,同时也满身戾气。
跟着阿妈在重庆大厦许久,她已然习惯了看男人的顺序:穿着、年龄、长相。
穿得好的有钱,年龄大的舍得给钱,长得丑的不挑剔,是最好打发的客人人选。
以她的眼光,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一脸桀骜的中学生,似乎不是个好选择。
而这位少年